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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5

    
      沈绪并不认为男主会有缴获自己的念头,最大的可能不过是自己出言不逊令人生气。
      顾不得自己衣带渐松,宽大的睡袍后退,露出光洁的胸脯与细软的后脊,沈绪皱眉问,大半夜的不睡觉,你跑我床上寻宝呢?
      靳博安并没有出手碰触沈绪的动向,二人之间无间距的摩擦反而一直在持续,并没有真正的拉开距离。
      昏暗里沈绪想摩挲到能照亮视野的灯具开关。
      靳博安同方向伸出修长的手臂。
      羊脂玉骨状的手指且那般恰恰好,与沈绪颤抖的指尖对接,滑入,暧昧地交缠至指根深谷,连掌心亦严丝合缝地贴覆在一处。
      靳博安道,少爷,我错了。
      隐觉他酝酿了许久的情绪,用自己最摒弃的声音去讨好一个厌恶入髓的罪人。
      沈绪想从他身上爬起来。
      徒劳。
      冥冥中,靳博安宛若食人的藤蔓汲取了他的力量,神出鬼没的,纠纠缠缠的,潜风入夜的......
      沈绪瑟瑟颤抖得厉害,分明在对方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的时间里,酥软得似一团棉絮。
      你做错......什么......了......
      沈绪的音调不受控制地换了三个转音。
      靳博安的麻质裤腿,缓缓在他敞开的睡袍间穿行。
      而靳博安的声音始终保持着一本正经的腔调。
      不偏不倚,不依不饶。
      我是沈家门里的人,只有少爷可以教训我。
      什......什么?
      我哪里说过这种警告?
      但沈绪确实说了。
      我不应该跟着沈家之外的人吃饭,我只配跟在少爷后面。
      沈绪稍微一哼,轻颤颤的尾音。
      黑暗中的靳博安看不清脸颊,仅是面部刀刻的轮廓。
      但他总能精准咬到沈绪的神经,每一口气息都像是鸩鸟流光溢彩的翎羽,在心尖尖上绕圈。
      但是,是有剧毒的。
      连靳博安的裤子也开始咬人。
      摩来擦去。
      你......你知道就好......
      沈绪混沌得喘了几口气。
      为什么会这样?
      被人摆弄又被人厌恨的感觉为何如此......
      狼藉?
      靳博安继续道,所以少爷您大人有大量,千万别把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扔掉。
      他的声音由喉头发出,在沈绪的耳膜间迸发。
      遗物?
      沈绪的脑壳里早被火热的感念烧得一塌糊涂。
      戒指。我母亲遗留下来的戒指。
      求您一定呵护好。
      靳博安仿佛宣告着最后的审判,在沈绪接近昏厥之前,率先一步从床上离开。
      总有一天,我会亲手取到我的宝物的。
      靳博安是这般做了一个荒唐的结尾。
      以至于沈绪一整晚都在与荒唐打交道。
      夜梦辗转。
      梦里巨蟒缠紧他的躯体,每一个深入都有靳博安的画面。
      直到手机铃声响到脑壳爆炸。
      沈绪热汗淋漓得从梦魇中挣醒。
      他借助曦光的微弱,打量自己的四肢百骸。
      养尊处优的长腿,还有两只养尊处优的美足,连一双手也又白腻又细滑,完全没有干过写作业这种重活的样子。
      全部不似梦里,被迷乱折叠起双膝的形状。
      我是谁?
      我在哪里?
      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
      灵魂三问后,最令人崩溃的是,沈绪发现他真把裤头弄脏了。
      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,连别人的小手都没有拉过,感情世界等于零的白痴。
      沈绪羞耻极了,想脱下来立刻洗干净,可是浓浓的全部都是,黏黏糊糊到不堪入目。
      生怕收拾卧房的女佣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,沈绪翻出来三个黑色塑料袋,把脏裤头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,扔到纸篓深处。
      靳博安与爷爷在楼下等他吃早饭。
      沈绪推说胃口不好,猫着腰溜过长廊,钻出大门。
      司机早候着两位少爷。
      只等见一位,不由请示道,靳少爷还没有出来,上学时间尚早,等还是不等?
      等屁啊!
      沈绪钻进车里,到现在为止,他腿上粘稠的感觉依稀没有退却。
      找个别的车送他就行了。
      像是发怒一般,冲司机师傅警告道,这个家只有一位少爷,那就是我。
      第9章
      沈绪很快发现李瑾似乎避开他走,即使两人的目光在课堂间深深对接,李少爷都能立刻抽刀断水拔个干净。
      看来是处不成革命基友的样子。
      沈绪推测或许是自己名声委实不佳,有人提醒对方离自己远一点。
      男人友谊的小船都这么塑料,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钢铁铸造?
      沈绪看得极开,反正他也只是简单走走剧情,只要绿帽到位雷劈头上,就能顺利回家。
      此一想,沈绪的头疼转向靳博安母亲的遗物问题。
      早晨三节基础课,他一直监视靳博安的动向,结果发现那个叫陈安生的一早晨都没吭过气,怀疑是自己的破坏力度还不够大。
      必须给男主和他看上的受加点猛料了。
      沈绪正想着什么计划,有人走到他背后倏然捂紧他的嘴。
      班里的同学都惊呆了,作鸟兽状散开,唯独没有上前帮忙的。
      沈绪呜呜低叫,奈何身娇体软不是对手,心想敢从学校里绑架人的,必然匪类。
      贾行川搞到人,反手扛上肩头,两行暴戾的视线如同机关枪扫射四周,怒道,看什么看,跟你们有关系吗?有种跟着来啊?
      大魔王贾行川谁敢惹?
      大家都纷纷转移视线。
      其实也不是不想管。
      沈绪跟贾行川是公认的诺迪兰乌鸦与猪,谁也不嫌弃谁更黑一点。
      贾行川一路扛着沈绪,走到花树绿荫低下挂着的鸟笼沙发,像捉到的金丝雀一把给人塞进去。
      沈绪摇得天旋地转,呕吐之前仍想钻出去,贾行川双臂一拦,居高临下把鸟笼停罢。
      对方很生气。
      沈绪快要摇散的感知细胞都能明显觉察。
      沈绪你好大的胆子!贾行川来者不善,笑容也是凶残的。
      你答应给我的秘密呢?为什么不回老子的微信?利用老子呢?
      沈绪定了定神,终于发现贾炮灰的俊脸上红肿得浮现五枚指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