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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10)

    
      她的书干干净净,外面还包了一层清新颜色的书皮,怀酒翻开一看,笔记字体清秀又整齐,一看就是小女生的书本。
      他看笔记还挺多,担心这些都是老师讲的重点,你可以借我抄一下上面的笔记吗?
      呃,可以。
      怀酒和和气气说话的时候,那张脸还是挺唬人的。
      徐瑶瑶虽然心仪白松蔚,但还是忍不住微微红了红脸,明天下午有报关课,你在那之前还我就行。
      那也就是有一晚上的时间,可以来整理笔记。
      怀酒松了口气,友善地道了谢,谢谢。
      怀哥,还是你牛逼!
      回到座位上的时候,张鹏羡慕得眼睛都红了,十分服气,那啥,能不能借我抄抄?
      抄啥?
      怀酒对于愿意借自己书的徐瑶瑶印象还是很不错的,扭头一看张鹏贼眉鼠眼的模样,怎么看都别扭,给你你能抄吗?是不是又想着什么坏招欺负人家小姑娘呢?
      ???
      想抄笔记是吧?
      他把徐瑶瑶的书装进自己的包里,又点了点自己的书桌,等我抄完,你抄我的。
      张鹏:卧槽。
      真绝,妈的,今天起,我要单方面断绝兄弟关系!
      怀酒下午没课,马上又是期中考,他索性刷了卡、在学校图书馆里自习。
      现在还是上课时间,图书馆里就坐满了人,放眼望去基本上都是大三大四准备考研的学子,个个埋头苦战奋笔疾书,还有的疯狂刷肖秀荣的网课,嗑药似的停不下来。
      他好不容易和别人拼了一张四人桌,把东西一点点地放下,大概地看了一下报关的教科书。
      他们的辅导书大多都是校内老师自己编的,极其不走心,上下文有时候根本没有逻辑关系,还会挑出两个错别字。
      怀酒简单地翻过一遍,就没有再看了,他按照自己以往的方法看了一遍目录,整理出了整本书的大纲,像思维导图一般,一级一级地细化下去,再结合徐瑶瑶的笔记和老师画的重点,不重要的用黑笔一行带过,重要的换成彩色笔多次做记号。
      等到把整本书的重点都梳理了一遍,怀酒心里终于有了点底,面对接下来的考试也没那么虚了。
      他扭了扭胳膊放松身体,随意地看向窗外,原本晴朗的天气已经黯淡了下去,深远的天空满是深墨蓝色,两点路灯的白色光芒透过玻璃窗,印在了怀酒的眼中。
      再一看时间,八点半,原来已经这么晚了。
      手机屏幕上挤满了奶奶、张姨、司机叔叔的电话,他粗略地看了一眼,完全没注意到密密麻麻的未接来电里夹了一个短短的顾应楼。
      在图书馆里,怀酒直接把手机调了静音,他学习时是十分端正认真的态度,不喝饮料不吃零食,就连歌也不听,这样才能保持住专注。
      没想到倒是害奶奶他们担心了。
      他赶紧收拾东西,背上书包,大步流星地迈出图书馆,拿出手机开始给张姨打电话,喂,张姨。您别担心,我没走掉,我在学校图书馆呢,看书忘了时间
      怀酒拐过图书馆门前的一个小花坛,脚步微微一顿。
      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,还打了一条墨蓝色的领带,看样子是从公司下班过来的模样。他坐在花坛坛沿,正在看一份纯英杂志,左上角写着大大的经济学人。
      他身姿挺拔、气质不俗,看上去不像是学生,反而像职业精英,有几个小姑娘路过图书馆,都忍不住频频地返以目光,有一个还大胆地偷拍了照片。
      就在此刻,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,还是顾应楼听出他的声音,下意识地抬起头来,终于舍得出来了?
      第3章
      图书馆前的路灯已经亮了,稀稀疏疏地散发出雪一样的光。太阳已经落了下去,遥遥地坠在地平线上,露出一点不为人知的青白色,像是森林里的一只电筒,墨蓝和深绿色中被蚀掉了一块。
      顾应楼一身黑色的西装,几乎要与背景融为一体。
      他抬起头,黑色的发丝在风中微微晃动,露出一小节额头来,更衬得那双浅咖色的瞳孔在夜色中格外惹眼。
      出来了?
      他把杂志合上,从矮小的花坛处站了起来,拍拍身上的尘土,嘱咐道,别乱跑,我先去还书。
      你
      怀酒像醉酒后猛地惊醒一般,他赶紧挂了电话,伸手拦住了对方,等等!
      顾应楼挑了挑眉,果真停住了脚步,就连捏着报纸的手的姿势都没换过。
      你怎么会在我们学校?
      怀酒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眼,又指指那份杂志,微微皱眉,你别跟我说是专门来这里借书,我们图书馆是要刷卡进去的。
      我当然不是来借书。
      顾应楼古怪地看了他一眼,张姨和奶奶联系不到你,让我帮忙找一找。我下班后给你的朋友打了个电话,他说你在图书馆,我才过来的。
      至于这个
      他轻轻晃了晃手中的书,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。
      顾应楼漫不经心地抬头,下巴遥遥地点了点图书馆大门的两位中年阿姨,她们借给我打发时间用的。
      怀酒下意识地扭头去看,只见平时一脸冷漠的管理员大妈看向他们,像京剧变脸似的一秒挂上笑容,还热情地招了招手。
      果然是只要有颜值,哪里都是敞开的大门。
      不过,顾应楼下班后就来找他,现在是七点
      怀酒算了算,有些吃惊,你五点钟下班,现在快七点半难道你等了我两个多小时吗?
      没那么夸张,也就一个多小时。
      顾应楼眯了眯眼,还是点了点头,半真半假地说道,谁让你不接电话?害我白白在外面等了这么久。
      怀酒终于生出了几分愧疚之心,他不好意思地在衣角上擦了擦微湿的手心,又摊开手掌,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,我去帮你把书还了。
      图书馆的台阶又长又高,他担心男主走得脚累,还不如他自己来跑这一趟。
      顾应楼却没给他,狐疑地问,你这次不会钻进图书馆里,又让我在外面等好几个小时吧?
      不会的!我不是那种人。
      见他满脸的不相信,怀酒只得把书包脱下来,交到对方手上,这样总可以了吧?
      一手交钱,一手交货。
      顾应楼这下终于放心,把杂志递到他的手中,又拍了拍鼓鼓囊囊的书包,只给你五分钟,不然我就要撕票了。
      怀酒:
      幼稚。
      他转身蹭蹭蹭地跑上楼梯,三步并做两步,几十层台阶爬下来,只看背影都能察觉到那股青春与活力。
      顾应楼收回目光,把书包带往自己肩上搂了搂,然而动作太大,松垮垮的拉链撕拉一声,直接裂开一条大口子。
      书包拉链都不好好拉。
      顾应楼盯着那条黑洞洞的缝隙,在无视和整理两个选项之间迟疑半天,还是把包脱了下来,放在自己的皮鞋上以免沾到灰尘,然后把拉链重新拉好。
      拉链上滑到一半,借着淡淡的月光,书包浅浅地敞开小口,露出一道被包得漂漂亮亮的书衣角。